卖菜的女人

搬到双元路住后，我开始自己做饭。因那里有个大菜场，很方便。

"放心，菜都是今天刚上的，新鲜着呢。"刚进菜场的左拐处，便能听到一个女摊主的吆喝声。认识她缘于第一次买菜，她在摊头，我的脚刚踏入，便被她"俘虏"了。"来来，美女，我家的菜特别好。酸甜苦辣咸，样样俱全。"看着她拿递过来的塑料袋，我有些不好意思再去别的摊前转了。酸甜苦辣咸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吆喝。嗯，但看看她的菜摊也蛮在理的。不是嘛，酸菜是酸的、香瓜是甜的、苦瓜是苦的、辣椒是辣的、咸菜是咸的。

"看，高高的枰，再送你几瓣大蒜，还有生姜、再加根小葱。""谢谢，谢谢。"我边付钱边道谢。"你我心中都有数，以后买菜，都买我的。你要是买鱼，到后面第二家摊位上买，那是我妹妹家的。"她两片薄薄的嘴唇里的话劈哩叭啦地抛向我，我只有含笑点头。向外走的时候，心里却一直在想如果不是老菜贩，哪会有这么强的生意经，圆滑得很呢。

每次来到她的菜摊前，她都在干练的忙碌，扎着围裙，脑后扎着的马尾像个圆球随着她的头来回地晃动，粗糙的手麻利地剥着未成熟的黄豆，一有客人经过，她马上满脸笑意地吆喝着她的菜。"来来，大姐，尝尝这新鲜的嫩黄瓜。"戴上塑料手套，手起刀落，去皮的黄瓜递到买菜的女人手上，"嗯，还不错。""不错吧，来几斤，吃不完放冰箱，这黄瓜是限量版，不容易遇到。"许是信了她的话，买菜的女人真就称了几斤走了。"把钱哄到手，这才是本事。"她望着我，有些得意，额上的皱纹也跟着开了许多。菜贩就是菜贩，格局就不大，我有些轻看她。

"生存不容易，要供老的小的，一大家子的开销呢。"她就那么心无旁骛地笑着。听闻这番话，我为此前的想法倍感羞愧。

这时，一个黑人走进来。外国人在这城市还真不多见。"买什么？买什么？"卖菜的女人奔到黑人面前。但见那黑人拿了茄子、玉米、豆角、萝卜……"哇，你今天来了大客户呢，价格怕是要涨几倍撒！"邻摊的男人凑过来。"去，你以为但凡外国人就都是有钱人呀？涨什么涨，别看我是卖菜的，中国人的脸我还真不能丢，违背良心的钱不能赚，要不晚上睡不踏实。"话未落，黑人老外竖起了大拇指，原来这黑人是懂中国话的。

人生，本就五味杂陈，日子里充满着酸甜苦辣，就像这摊上的各色菜蔬，你我，也是一样！